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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無評論催更會自動不更。我在笑但是我很憤怒~隨時爬牆坑文不解釋(゚3゚)~♪

洛基惱得顧不上晚餐,氣沖沖跑回他自己的寢室,拿出信紙趴在寫字檯上塗寫一陣、再從某個角落翻出弗麗嘉做給他的小書袋,等墨水一乾、折好信紙一股腦塞進小書袋裡。

成串動作一氣呵成,信件扔進書袋以後洛基腦子裡屬於理智的那一部份終於也開始高速運轉。

他知道瑟蘭督伊的顧慮其來有自,為了孕育後代而削弱自己絕對不該發生。

並非他不願意為孩子付出。

洛基確實活得比瑟蘭督伊任性,但他同時也明白箇中道理。追根究底,這件事在兩名男性之間本就不可能,何況他們總有不得不對抗的敵人。

為了本不會發生的事導致危險?那是不經思考的後果。

洛基不在意危險。

可他知道瑟蘭督伊在意,正如他不允許瑟蘭督伊有丁點機會陷入風險同樣。他捧在掌中、擺在心頭的珍寶,沒有誰允許傷害。

不,就連自責也不允許有。

洛基還記得精靈左臉的龍傷,即便肉體痊癒依然刻印靈魂的傷痕。他怎能在精靈傷痕累累的靈魂上多劃一刀?即使傷痕微小足可忽略?

無數小傷最終也能造成毀滅。他不知道六百年的空白在瑟蘭督伊的靈魂上劃了幾刀,洛基不能忍受再增加一絲一毫。

他現在能做的,便是使瑟蘭督伊放心。

洛基想,若真有風險——

便放棄吧。一個孩子,又怎有他的瑟蘭督伊重要。

 

索爾拿著金蘋果來到母親的寢宮時,弗麗嘉正坐在梳妝台前閱讀一封信。

梳妝台上珠寶盒的盒蓋是敞開的。那是一個與眾神之后不太相配的小珠寶盒……不是珠寶盒做工不夠華貴或精細,單純底認為以弗麗嘉的身份,那個只能容納幾條項鍊、數枚戒指的小珠寶盒完全不足以陳列眾神之后藏品的千分之一。

他知道那是洛基送給母親的禮物、母親與洛基總是透過這個盒子交流感情。

一切事情都還未發生前索爾曾被允許參與其中,大多是他與洛基一同外出旅行的時候。可現在他不被准許,他和奧丁都是。

新判決落定後索爾曾想探望洛基,他知道被流放的滋味,那不好受,他覺得他的弟弟需要安慰。

然而索爾被允許的涉入只有弗麗嘉偶爾會對他說『去摘一顆金蘋果吧,你弟弟需要它』,並對索爾詢問洛基所在時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是的,索爾知道洛基回到他的丈夫身邊過所謂的流放生涯。這挺好,比關在地牢或流放不知名的星系都好,還有人關照。洛基又不強壯,他真的很擔心洛基逃亡在外會被欺負,某些星系的野蠻人下手從來不知輕重……總之弗麗嘉沒讓誰知道洛基身在何方,索爾明白他們一直有聯繫。

索爾常看見弗麗嘉一遍又一遍閱讀某些紙背印著一對鹿角徽記的便籤、伴隨而來的還有精巧的小玩意,他再遲鈍也知道那些是出自誰的手筆,但索爾沒得到參與這個小遊戲的權利。

如果說弗麗嘉對索爾的不透露是出於對洛基平靜生活的保護;那麼對奧丁就是一位母親的憤怒。

眾神之后氣質非凡,但即使是阿斯嘉最勇敢的戰士也不會想知道她生起氣來是什麼模樣。

然而索爾有幸,見識到阿斯嘉最高神格的兩位神祇如何吵架。

當時在金宮之內,在場者只有奧丁、弗麗嘉、席恩與他。

首先由弗麗嘉的侍女,守護真理的女神席恩提出對於不公正判決的異議。

雖然索爾有些意外沒有太多神祇在場參與,但當席恩發言道洛基的審判僅有奧丁與洛基兩方,索爾也就沒開口發表意見。他很有自覺,打從一開始奧丁沒有讓洛基受眾神審判,就使這件事成為『家事』。

這是父親與母親的戰爭……索爾不知怎麼的有個預感,那就是,他最好別說話。

席恩陳述洛基的審判結論,從洛基的身份開始,類比其他案件犯罪者所得到的懲罰。

……能和洛基進行身份類比的還有誰?索爾突然靈敏底發現母親今天肯定是要借席恩之口,好好把父親與他削到只剩一層皮。

最後洛基的判決在當事者不在場的情況之下由終身監禁改為流放……和一些其他的啦。他已經被席恩用政治與外交術語從各方面類比當初他前往約頓海姆試圖挑起全面戰爭的舉動和洛基侵略米德加爾特的行為,聽得覺得確實他們兄弟確實做了差不多的事,懲罰不應該有太大差異。

席恩的每一句話,都藉助弗麗嘉神力夾帶頓挫的重量感。索爾知道當母親擺出這副模樣時,最好的反應就是乖乖聽話,不要爭辯。

顯然奧丁也是這樣想。然而為維護一家之主、眾神之父的威嚴,他仍時不時提出反駁。

眾神之父的話語自帶威壓,兩方就這樣一來一往,爭論了一天之後——據說那一天,環繞在金宮的濃霧厚重伸手不見五指,有好些士兵或侍女甚至時不時感到呼吸困難——索爾猜那大概是兩方爭論得最兇的時候。總之,奧丁滿臉疲憊地讓步了,而弗麗嘉領著席恩,以一貫優雅高貴底勝利步伐回到霧海之宮。

索爾當時唯一的感想是,能活著度過眾神之父與眾神之后吵架的風暴,自己絕對當之無愧『最勇敢』此一形容。而且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又有禮物?」走到母親身邊,將金蘋果放到梳妝台的空位上。

「不是的,你的弟弟來信向婚姻女神求助呢。」

索爾眉毛立刻豎起,「他丈夫對他不好?」

「放輕鬆,你知道洛基一點兒也不好欺負。」弗麗嘉對他招手,索爾會意,自覺地坐到母親腳邊。

「母親,也許妳下回應該給他送點武器去,洛基很脆弱,需要武器傍身。」

弗麗嘉摸摸索爾的頭,「洛基不需要武器,他想要孩子。」

「……這很困難嗎?」索爾毫無障礙接受了這個消息,同時他還沒聽過周遭誰有這種困擾。畢竟,對神來說孩子想要就會有、不要就不會有,就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擁有強大力量的神對凡人施予詛咒讓男性生子,也從不困難。

何況洛基是個變形者、強大的魔法師。他的魔力能夠支持長期變形,化身女性確實不是大問題。

「瑟蘭督伊不想。他認為懷孕生子會消耗洛基自身,所以即使洛基辦得到,也沒有必要這麼做……」信紙被折起擱在膝上,弗麗嘉掌心輕輕覆住信紙,「真體貼。」

「怎麼會?精靈想太多了,這點小事。」

「我的孩子,不想領受到女神們的怒火就千萬這麼說。」帶著微笑柔聲提醒,「你知道她們很可能逼著你體驗一回生孩子有多難過吧?」

索爾在母親溫柔慈愛的眼神下打了個冷顫。

「……是的,母親,對不起。但如果洛基很想,精靈肯定打不過霜巨人,他可以直接——」推倒精靈直接騎上去,或把精靈變成女的再上,意思一樣,反正他們是伴侶嘛!

索爾再次在弗麗嘉的眼神中感到從脊椎竄上的冷意,英勇無畏的雷神縮縮脖子,「這主意不好?」

「我不是適合這麼說的角色。」紙與筆在弗麗嘉輕揮之下落到索爾手中,「你可以這麼回覆你的兄弟。」

「真的可以嗎?」剛剛母親明明是那種他說錯話的眼神?

弗麗嘉久久地看著索爾,微微笑。她總是知道一切,但她什麼也不說,交由他自行體會。

「是的,我允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