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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無評論催更會自動不更。我在笑但是我很憤怒~隨時爬牆坑文不解釋(゚3゚)~♪

渾身上下帶著舒暢的愉悅與滿足清醒,從糾纏的四肢中脫離花費瑟蘭督伊不少時間。除了某個部位在過度使用之下有點酸疼,大體上,感覺很好。精靈恢復速度極快,那一點疼不是什麼問題。

幾乎是一坐起身瑟蘭督伊便清晰感受到液體在體內滑下、淌出身體沾染上腿間的過程,他皺眉看向始作俑者。後者在失去懷裡的溫度後抱了滿滿一床被子繼續睡。俯身將唇印在洛基英俊的臉上一會兒,抱怨的口吻是那麼底纏綿:「真是可惡的、無法消停的傢伙。」

瑟蘭督伊看向窗外,柔和的晨光散入蓊鬱的林蔭與山體落入國王寢室。窗下有雲海翻湧的雲海,森林被掩蓋在其中,只能看出遠方深淺不一的綠色影子,與被河流劃開的霧中水道。

以往太陽未升起時他早已清醒,今日比平常要晚醒許多。下床隨意拾起落在地面的長袍披上,赤腳拉開寢室北側角落的一個小門。滑膩液體隨走動順著大腿內側滴落,他依然從從容容,沿著雕鑿好的石階拾級而下。

衣領開到腹部、長袍只在腰間微攏,光裸的腿隨著走動時不時脫開下擺的遮掩,還有些淡淡青紫印在身體上某些會被浮想聯翩的地方。

幸而沒有誰看到這樣的精靈王。

幾級階梯之下是國王的洗浴及休憩室,挖嵌在山壁的圓形浴池就在階梯旁。瑟蘭督伊將長袍隨意脫下,踩進溫熱的池水。

加里安已經將乾淨的衣物擺在浴池旁一旁本是擺放飲品與細碎零食的小圓桌上,將細碎的點心換至浴池對角約六步距離,以垂直角度擺放的兩張躺椅中間。

國王今天的作息與以往都不相同。

以往國王會在夜幕還沒退去時清醒,像個戰士一般帶刀進入森林訓練不輟。加里安可以趁這個時間在起居室佈好早餐。

等國王在太陽初昇時回來、梳洗結束前他就會準備好今日的衣物擺在寢室,讓國王換好衣服前往起居室享用早餐。

這是瑟蘭督伊還是王子時便固定下來的規律。

加里安知道昨晚有另一個身份加諸瑟蘭督伊身上——以精靈的標準,這婚結得有點晚,總歸是結了,大綠林的精靈們由衷感到高興。

他們高興國王終於有了伴侶、終於有那麼一個對象共享他的喜怒哀樂。

「你沒有叫我。」那個對象只穿了件長褲啪噠啪噠從樓梯上走下來,睡眼惺忪、頭髮凌亂,完全是剛起床不修邊幅的模樣。

洛基一屁股坐在樓梯最下階打了個呵欠,「囉唆的小精靈也沒有來把我吵醒。」

他說的是加里安。打從加里安看到他食指上的銀戒之後就和他有仇似,堅決要把他的作息調整成近似瑟蘭督伊的。

洛基必須承認他在睡眠習慣這方面還是比較接近中土的人類,辦不到精靈一天睡四小時、甚至只需要打坐冥想的生活習慣。當然他不是非得睡覺不可。若有必要,一週不睡對阿斯嘉人還算可接受範圍……但說真的,沒必要時何必這樣刻苦生活。

拜加里安不屈不撓幫他調整作息所賜,他現在習慣了一天睡六小時。估計是瑟蘭督伊清醒後訓練結束剛好趕得上共進早餐的時間。

「從這次月圓到下次月缺,我們不會被打擾。」瑟蘭督伊懶懶地靠在池邊,雙腿在池水裡交疊,從頭到腳,渾身濕漉漉地,還有幾顆水珠從髮梢滴下,從白晰的肩頭滾落。

他記得加里安好像六百歲了,洛基卻喜歡拿幾百歲的年齡差距口頭欺壓那名年輕精靈。瑟蘭督伊想,一千和六百,都還是能記憶歲數的年紀。

「真是慷慨的結婚假期。」洛基手肘撐在膝上、支起額頭,欣賞浴池裡水淋淋的精靈。「我認為你需要邀請你的丈夫共浴。」

瑟蘭督伊凝視他。濕透的精靈就像洗過的月亮,清澈又透明。

他微笑,輕聲說:「不。」

洛基剎時停頓,懷疑自己聽到來自新婚丈夫的拒絕。他開口確認,「呃,你剛剛說的是『不』?」

精靈就坐在那兒,神情溫柔安詳,半點兒也不像剛剛才打回一個邀約、一個請求。「是的。」

「哇噢,我結婚不到半天立刻出現婚姻危機。」洛基翻了個白眼,果然不能期待精靈會為愛改變不再當個混蛋。

——洛基不否認自己也是……好吧,他還挺喜歡瑟蘭督伊這樣。惡作劇之神其實頗為害怕生活一成不變。

「你會因為我說『不』而乖乖聽話?」

「不。」

「所以,」瑟蘭督伊歪頭,就是那個一個可以表達輕蔑、傲慢、任性、疑惑甚至看到髒東西都通用的動作。「為什麼不就是……做你想做的呢?」

「我同意你。」洛基一拍大腿站起踩入浴池中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至於他身上的長褲?

別忘了洛基可是個魔法師。

把衣服變不見這種小事,難道還會難嗎?

 

半跪在瑟蘭督伊身後,洛基順了順手下一頭費了他不少時間才擦乾的細長金髮。用魔法烘乾只是一瞬間的事,不過他沒有這麼做。

他喜歡瑟蘭督伊沐浴過後混著一股冷冽水意的味道。雖然在擦的過程中,這位精靈王並不是乖乖地坐在躺椅上全然不動作,尤其是加里安充分且貼心地為剛出浴的國王斟上一杯酒。血橙似的豔麗顏色,水果香氣誘人。

大清早的,真是糜爛。洛基撇撇嘴,沒有阻止加里安也為他倒上一杯。他喜歡這種糜爛。

「好了?其實你可以不用管它,總是會乾。」瑟蘭督伊放下空酒杯說。

「我喜歡撫摸你。任何部位。」

「摸我可不會飽。」

「會的。」從後方摸摸從髮絲中冒出一點兒的尖耳朵,吃吃笑了起來,「只是層面不同。」

話雖如此洛基還是跟著瑟蘭督伊回到寢室,加里安已經在寢室裡一看就讓人發懶的長椅前擺好一頓豐盛的早餐。

倒不是說他在阿斯嘉的寢宮裡沒有這種懶散的配置。離開床鋪走幾步路,立刻到達一個可坐可臥的軟綿綿躺椅、躺椅旁長桌上放滿美味的食物……共進早餐的對象是親人還是愛人,感覺畢竟相差甚大。

他沒有說和家人共進早餐不愉快。弗麗嘉惠以她一貫的高貴優雅端著一杯熱茶放任他在躺椅上繼續與睡意掙扎等著她的次子自行清醒;索爾偶爾會跑進他寢宮,用企圖打壞桌子的大力把他拍醒,然後掃走他一半份量的早餐——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索爾是沒吃飽才會過來,這貪吃的混蛋——確實洛基對於那些理所當然具備皇家排場的早餐份量確實也只能吃下一半,算了。

現在和他一起的人是他的新婚丈夫,而且一反平日在餐廳用餐、菜一道道上的習慣,除了收拾,僕從不會再來干擾。

長長的假期、在寢室足不出戶;不會被打擾,新人只要專注沈浸在結合的愉悅之中?洛基這時想大喊他欣賞精靈的婚姻禮俗。

在戰場上時洛基對於精靈飲食文化最大的心得是,他們看起來好像吃草喝酒就能戰鬥——這當然是錯誤觀念,只是他很少看到精靈吃東西……正確來說,是不知道他們何時吃東西——他跟在瑟蘭督伊身邊也沒有長期過著茹素的生活。

當身在精靈王的宮殿之中,精靈細膩自然的飲食習慣就推翻了洛基不負責任的想像。

精靈的醫者確實不食用肉類,因為精靈認為即使在合理且必要的情況下殺戮生靈,依然會損害他們的治癒力;除此之外,精靈沒有不吃肉的禁忌。

國王的餐桌上相對精緻,風格很類似洛基在弗麗嘉的霧之宮所嚐到的華納神族料理。

這些精靈小知識與阿斯嘉的異同之處,在猶有水珠的新鮮樹莓沾上瑟蘭督伊、莓果鮮豔的紅色碰上粉嫩柔軟的唇瓣時,洛基就很難去在意了。

「我們可以去野餐。」用餐的中間瑟蘭督伊說,「今天會是好天氣。」

「當然,為什麼不?但你不想處理那些看著就令人煩躁的政務?」說瑟蘭督伊會完全不碰政務專注休憩,洛基不信。

將切成一口大小、塗上酒紅色果醬的白麵包送進嘴裡,這是他吃的第六個口味。在這之前他已經嚐過葡萄、黑櫻桃、藍莓、柑橘、杏桃等各種水果熬成的果醬,精靈特別會做這些東西。現在在嘴裡咀嚼的這個……酸酸甜甜,洛基不知道有哪種水果吃起來是蜂蜜玫瑰味的。

「現在不急。」按著酒、漿果、果醬麵包爾後才是肉類的順序進食,洛基看著瑟蘭督伊細細咀嚼一片油脂豐厚的燻魚片嚥下,指尖輕輕撫過唇角擦去根本不存在的油脂。精靈眉尾斜挑的帶笑神情幾乎可以說是不懷好意了,「來自阿斯嘉的邪神曾說我可以盡情使用他。物盡其用,現在正是時候。」

「國王該做的。」他理解。大權在握的國王就是可以將利用講得這麼直白。這才是瑟蘭督伊,完全不改其本質。細聲細氣提醒:「別忘了獎賞,也當心反噬。」

「哦?」

「放心,我保證最大的反噬你經歷過。」洛基喝口酒,香氣與果醬巧妙融合,增添風味,他喜歡。

「我很好奇,我親愛的丈夫會帶來什麼反噬?」他在『親愛的丈夫』加重了語氣,用那種綿長又柔軟的口吻。

洛基竟然在這句話聽出了甜膩。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果然愛情使人瘋狂。

「好吧,這句話很狡猾。」邪神能做的事太多,『丈夫』能做的事就相對少。前者能顛覆一個國家,後者……「你把我能做的事變得只有在床上操哭你。」

「國王該做的,」瑟蘭督伊舉杯,從容、優雅,又傲慢。「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