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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無評論催更會自動不更。我在笑但是我很憤怒~隨時爬牆坑文不解釋(゚3゚)~♪

第三紀元二年九月的某個清晨,來自努門諾爾,第二任剛鐸與亞爾諾至高君主,帶著兩百名菁英戰士離開剛鐸前往瑞文戴爾。

最後聯盟之戰前,埃西鐸將妻子與幼子託付在瑞文戴爾。打敗索倫後他花了一年時間教導戰死於巴拉多圍城戰的弟弟安那瑞安之子梅蘭迪爾如何治理剛鐸。如今一切逐漸走上正軌,埃西鐸暫將朝政托給梅蘭迪爾,打算前去瑞文戴爾接回妻子與幼子,並回到北方王國亞爾諾。

從剛鐸到瑞文戴爾是段漫長的旅程。埃西鐸預計花上四十天,沿著安都因河東岸北行,由老渡口過河,翻過迷霧山脈最高隘口前往瑞文戴爾。

他們在旅途的第二十天,九月的末尾,見到遠方以秋日夕陽點綴的高地皇冠、中土北方最雄偉的森林。

當他們進入大綠林南邊,阿蒙蘭斯與羅瑞安之間的平原,秋日特有的金紅色光線消失,天色轉暗,沒多久,冷風挾帶水氣而來,開始下起冰冷大雨。

天空被濃厚的黑雲覆蓋,大雨持續的第二天,安都因河水位漲起,埃西鐸不得不往東,沿地勢較高的大綠林邊緣行走,以避開漲起的河水。

大雨持續了四天,安都因河暴漲。

第五日是一個明亮的清晨,安都因河依然大水奔騰,沿岸不再適合行軍。不祥的灰影緩緩朝埃西鐸心頭壓下,他決定走相對安全的精靈古道,前往盟友大綠林之王瑟蘭督伊的領地。

旅程的第三十天。

他們來到格拉頓平原(Gladden field),一片叢生著蘆葦與燈心草的沼澤地,往右手邊遠處高起的斜坡看,還能望見大綠林邊緣的樹梢。這裡原本是安都因河支流形成的湖泊,在第二紀元末期乾涸。

隨著近日安都因河暴漲,注了水的底部泥濘不堪。他們在東邊的斜坡上前進,再一點時間,他們就可以進入大綠林。到時離瑟蘭督伊的宮殿只有四天,四天後他們可以在盟友那裡稍事休息。

不祥之影仍沈甸甸壓在心頭。

最後一道夕陽隱沒之時,天邊仍是妖異的紫紅色。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由紫轉黑。

埃西鐸聽到他以為早該被消滅的、他在魔多聽過無數回粗礪刺耳的嚎叫。

無數半獸人從大綠林湧出。

「陛下,林路以北已淨空。」近衛軍隊長坦格里昂靠近一身暗金色鱗甲、坐在馬上的國王,後者的視線落在遙遠的某一點上。

近衛隊身覆木色的軟甲或鱗甲,與傳令官費倫一同環繞在國王四周。

「他們比想像中更多。」隱藏在迷霧山脈中的半獸人到底有多少?那些骯髒的東西不斷湧入,比最初預估的還要再多些。可無所謂,在大綠林裡沒有誰能贏過他的精靈軍隊。「並且往西南方聚集。」

「方向很統一。」坦格里昂的精靈眼睛同樣轉往國王注視的方向,「前幾次圍殺,他們沒有固定的方向,看起來很像是在逃跑。」

「現在並不是。」精靈能看得再遠,也被茂密的森林擋住大部分視野。

瑟蘭督伊微微皺眉,斂眸思索。

什麼東西吸引他們注意?

他們真正在追逐的是什麼?

「你開口求我看一看,這事不就簡單多了。」洛基猶如歌唱一般的語調響起,從森林深處從容走出,擺足了派頭。每一步落在地面厚厚落葉上,比精靈躍過的飄動還要悄然無聲。

瑟蘭督伊極快瞥一眼洛基腳下,是幻影。「你看得到。」

「親愛的,你真是太不瞭解我有些什麼技能。」

洛基確實是幻影。真正的他正坐在大綠林的王座之上手握權杖,享受居高臨下的爽快感。

距離不妨礙他將耳目放遠。他或許無法將整個中土盡收掌握,把大綠林周邊全收羅眼下卻不是難事。

「西南方有什麼?」

洛基習慣了他的丈夫在指揮軍隊時從沒有溫情脈脈可講,當然也不會開口請求什麼的……他就是習慣性說說,反正瑟蘭督伊既沒糾正也沒阻止。

「有一隊努門諾爾人,數量大約兩百。」幻影抬手往西南方指,「在森林之外,林路以南,兩條河的交會之處。」

「努門諾爾人。」瑟蘭督伊眉頭確確實實因為這個消息蹙起。

林路以南,由迷霧山脈流下並與安都因河匯聚的河流……不會是羅瑞安,那裡是阿姆洛斯的領地,半獸人不會選擇前後都被精靈軍隊夾擊的狀況下襲擊努門諾爾人。

「格拉頓。」唯一的可能是格拉頓平原。

大綠林的地勢比格拉頓要高,半獸人從大綠林的方向去襲擊在格拉頓平原底部的獵物,確實有地理優勢。

努門諾爾人身上能有什麼值得搶奪的事物?能讓半獸人軍隊這樣傾巢而出,甚至被精靈殲滅超過一千的數量後仍執著著往努門諾爾人而去?

倘若僅僅是普通的財寶,半獸人經過損失慘重的失敗後往往會放棄這份覬覦。何況半獸人背後還有在數量上完全無法匹敵的精靈軍隊,這些行動極依照本能的黑暗生物按常理會逃竄退走。

除非,努門諾爾人身上有一項無可匹敵的珍寶。

一項可以呼喚戈沙烏爾奴僕、呈滿邪惡意志的物品。

從現在的位置到格拉頓北緣需要一天。

他不由得感到一絲不安。

「全速趕往格拉頓平原。」瑟蘭督伊並未多想,「路上不留活口。」

費倫的號角迴盪在大綠林同時瑟蘭督伊已策馬疾奔。隱在林煎、暗綠色獵裝的獵手們跟著國王的方向繼續追獵半獸人。

只一瞬間原地再也沒有半個活物身影。

洛基不算。他在這兒的本來就是道幻影。

「嘖嘖嘖,好歹也說聲謝謝嘛。」

被丈夫果決撞穿,瞪著身體被穿透部位一片金光擴大又縮小至無形,留在原地抬頭目送丈夫果決離去的幻影如此抱怨。

就他這麼沒禮貌。其他精靈都繞開他的幻影才往前衝。

不過。

這麼不講感情的樣子也好帥,他愛死了。

黑暗催枯一切希望。

在戰場上死亡,遠比落入黑暗魔君手中受盡折磨幸福。

即使半獸人在精靈的弓箭下損失甚巨,他們的數量仍然遠勝於這些在荒原上結成盾陣頑強抵抗的努門諾爾人。

半獸人奮不顧身往努門諾爾人的盾牌上衝撞,企圖用重量壓垮盾牌。努門諾爾人的重甲與盾陣穩若巨岩、硬如鐵塔,他們的武器更是銳利,幾次衝鋒後留下滿地的半獸人屍體。

這些黑暗生物絲毫不受大量犧牲的影響。他們是邪惡的奴隸,性命廉價到不值一提。半獸人將努門諾爾人團團包圍,狡詐地將距離拉在努門諾爾的鐵弓射程之外,即使偶爾有幾枝箭矢隨著人類的怒吼飛來,那也弱得沒有太多殺傷力。

半獸人在黑夜之中慢慢縮小包圍網。他們一點都不在乎身後還有來自大綠林的精靈軍隊。

粗礪刺耳的號角和四面八方撲上的半獸人嚎叫混雜在一起。

那些瘦弱一點的半獸人掛滿努門諾爾的長矛,最強壯的一群半獸人跳起來用蠻力推倒盾牌,把人類從盾牌後面拉出,扔進半獸人之中殺死。

兩百名菁英戰士也無法抵擋數倍敵人的猛攻。

半獸人以五換一,撕裂盾牌、衝破人類的盾陣。

等到那些慢半拍的精靈趕到前,他們就會殺光這些努門諾爾人!

瑟蘭督伊的軍隊趕到時他們只來得及阻止半獸人褻瀆盟友的屍體。

弓箭手閃著冷光的鋒利箭簇穿透還在張揚著用利爪撕碎人類屍體的半獸人;隨後而上的槍兵他的軍隊用長矛捅穿邪惡生物的咽喉,毫不留情。

天色微亮時精靈將格拉頓平原上他們眼所見的半獸人屠殺殆盡。

黑血滲入沼澤中,交錯在努門諾爾人的屍體上,精靈能做的就是盡量讓人類的軀體遠離骯髒的半獸人血肉,陳列在平原北緣較高之處。

「陛下,還有人活著。」精靈們在層層疊疊的屍體裡找到一名昏迷不醒的年輕人類向國王報告。除此之外,敏銳無比的精靈眼睛也找不到另一個活口。

「帶回去。」瑟蘭督伊坐在馬上,沒有太大反應。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把那名倖存者留在荒野上。

簡單決定暫時收留那名年輕人,瑟蘭督伊掃過整齊排開的屍體,發現最壞的猜測已被證實。

他不需下馬也認得出某些人類的臉。

他在伊蘭迪爾身邊見過,西方王族血脈,埃西鐸的後代。

依蘭都爾、阿拉坦與奇爾揚。

王之子。

艱辛底活過最後聯盟之戰,卻如此簡單喪命在此。

他難以判斷在此沒有看到埃西鐸的屍體是好是壞。一個國王不會拋棄他的繼承人,那是懦夫之舉。除非他必須保護更為重要的……

「至尊戒。」無可避免的冰冷黑暗襲上瑟蘭督伊內心。

不,戒指尚未被奪走。戒指重回黑暗魔君手中瞬間,精靈會知道。

他必須。

他不能冒任何一絲至尊戒重回戈沙烏爾手中的風險。

「找到埃西鐸。往安都因河沿岸找,沿路有半獸人都殺了。」這是瑟蘭督伊第二次重複相同的命令。

環繞在國王身邊的精靈也感受到那份凝重,除了跟隨國王的近衛隊,紛紛在命令下達同時散了出去。

瑟蘭督伊帶著近衛隊回到宮殿。他不能跟著漫無方向搜索,他有其他事必須去做。

城門大開迎接國王歸來。

攝政將權杖遺留在王座旁,走下高高在上的權位,與國王相對而立。

瑟蘭督伊嘴唇緊抿,一手仍搭在腰間武器上,絲毫沒有鬆懈跡象。

「將訊息傳給阿姆洛斯與愛隆。」他說,幾乎可以算面無表情。

所有情緒都掩在灰藍色的眼眸下,但洛基太懂那之下是如何波濤洶湧。

「好,」他翻掌,指尖舞動,金綠的細線在空中交織,「信上要寫些什麼?」

「格拉頓平原之戰——兩千半獸人襲擊數量僅有十分之一的努門諾爾軍隊。西方王族血脈凋零,一名年輕人類倖存。戰死者中未見埃西鐸,可能攜帶戒指先離去。推測行進方向是自格拉頓河源頭的通道,或自西薩格勒最高隘口前往伊姆拉崔……」(註:辛達語中的迷霧山脈為西薩格勒、瑞文戴爾為伊姆拉崔,非對話我會寫迷霧山脈和瑞文戴爾,大王在口頭表達還是照辛達語來。但是前面寫過的就不改了,直接訂正在我的稿子裡。)

給同族的口信平鋪直述、詳盡直接。所有精靈領主一知道這個消息,都會為了阻止至尊之戒重回黑暗魔君手中傾巢而出。瑟蘭督伊在給瑞文戴爾領主的口信另外加上請愛隆尋求凱撒督姆矮人協助,畢竟諾多精靈與矮人的關係遠比辛達精靈好。

爾後洛基又送了第三封信,給目前剛鐸的統治者梅蘭迪爾。[1] 

開頭非常精靈式底哀悼致意,幾句華美的辭藻之後直切主題。伊露維塔的首生子女精靈對於人類盟友不命令也不請求,僅僅告知可能的後果,禮貌而優雅。

洛基能感覺在與平日無異的聲調下瑟蘭督伊有多麼緊繃。

他全副武裝,站在那兒口述完三封信,頭略低,視線釘在洛基胸口……洛基能保證瑟蘭督伊看的絕對不是他。

「嘿,你已經做了一切你能做的。」洛基拉開他握在刀柄上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把自己塞進精靈帶著冷意與血氣的懷裡。

「我清楚。」瑟蘭督伊輕輕摟了摟靠近的丈夫,接受洛基在背上略帶力道的拍撫。他感覺好多了,即便心裡清楚安慰對現實於事無補。「邪惡向來狡詐,末日火山下它引誘了埃西鐸,才埋下今日黑暗崛起的種子。埃西鐸將是首名犧牲者。」

「死者總是值得同情,嗯。」洛基點頭。他嘴上這麼說,內心有半點憐憫那可就奇怪。

「你能確定他已經死亡?」

「不,不行。能讓你安心我倒是很願意找找他的下落。可是我與這個人類沒有任何關連,單純用眼睛看,有物體遮檔的狀況下精靈能見範圍比我還要大上許多……你知道我能無視任何地形障礙找到你的原因。」

「嗯。」瑟蘭督伊低聲應道。

捏捏丈夫緊繃的肌肉,洛基退開,權杖重新回到手中,「休息一下?加里安現在肯定在為你準備食物。」

點頭的幅度幾乎看不出來,他轉身走向王座前平臺蜿蜒長道,往寢室而去。

洛基提著權杖不疾不徐跟上。

他不怕被誰誤會在國王面前仍拿著權杖有竄位奪權的意圖。精靈社會的權力架構很簡單。權杖可以象徵國王,但國王本身永遠高於那些象徵物。

「其他的軍隊?」雖然洛基企圖與瑟蘭督伊並肩而行,可惜長道以他倆的體型想要並肩行走實在過於狹窄,只好走在後頭。

「往安都因河的方向搜索。」

至於搜索什麼,寫了那三封信以後洛基也知道了。

「人類已經在雨停之後離開。」他說,「我看了設計圖,突然發現這麼大座山竟然沒有牢房。衷心建議你加上去。」

「誰惹你不高興?」聽見洛基這麼說,瑟蘭督伊腳步頓了一頓,微微側身看他,又立刻繼續往前,踩上另一條稍微寬闊些的道路。

聳肩,多跨了兩步與丈夫並肩。「沒有,就覺得某些討厭的盟友來可以用牢房來招待。」

「有道理。」點點頭,然而臉上並沒有笑意。

「你做了一切。」洛基突然道,「我該重複幾遍你才能放心?」

「也許只能交給時間。」虛幻的安慰不起作用,瑟蘭督伊直白又實際。可他在行走之間握住洛基的手,「但這次你會在我身邊。」

輕輕地,一點都不用力。洛基卻已聽出那份脆弱。

他是國王。他無人可依。他只有我。

「不管你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洛基握緊瑟蘭督伊的手,没有覆述不言而明的那一句话。

『我會在你身邊。』

 

倖存的年輕努門諾爾人清醒後,瑟蘭督伊才知道在半獸人攻破盾陣之前埃西鐸已在依蘭都爾的強烈要求下帶著至尊之戒先離去。

「依蘭都爾非常像他的祖父。他本該成為英明的君主。」大綠林之王對逝去的西方皇族如此評價,淡淡底陳述之中沒有惋惜,充滿精靈的淡然。

並依那位年輕人的請求,派兩位精靈戰士將人類護送至瑞文戴爾。

沒有人找到埃西鐸。

他從此沈默在歷史之中,與索倫的戒指一同消失。

中土迎來一段短暫又漫長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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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梅蘭迪爾,(Meneldil,S.A 3318年-T.A 158年),埃西鐸的弟弟,安那瑞安之子。在埃西鐸不在剛鐸時代為治理。埃西鐸死後,繼任為剛鐸第三任國王。埃西鐸唯一存活的幼子瓦蘭迪爾回到北方王國亞爾諾繼位成亞爾諾國王後並未取回剛鐸國王頭銜,此後剛鐸王位一直在安那瑞安家系中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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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寫完了耶!!!!!

我竟然寫完了!!!!

哦不其實第二部要寫啥都已經決定好了但是總算有一個小結尾。

如果有任何中土歷史需要說明請大膽開口問。


第二部關鍵字預警:(一個劇透光光的關鍵字.........大概吧)

互攻

生子(精靈生不出來我也不想讓霜巨人雌雄同體,於是為什麼能生子請參見北歐神話)

狗血,日本晨間劇、韓國偶像劇般的劇情。

中土正劇向,漫威........瘋狂改寫(不然太難兜劇情了呵呵呵呵呵呵

不黑奧丁(但是萬一潛意識黑了真的是不小心的)

不黑索爾(索爾多可愛啊我喜歡索爾)


以上!大家記得鼓勵我!!